MOMOFOX

Rio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我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句话,并对此深以为然。哪怕只是写自己几年的经历的事,那也是在着今天的头脑、今天的价值观指导下,用今天的手在今天的电脑上写出来的。正如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革命》中提到的那样,也许,今天反而是一个不太远也不太近刚刚好的时间,既看到了事件发展的完整脉络,又不至于距离太远而至真实的记忆模糊不清。所以不妨结合当时写的日志来回顾一下。

 

缘起

在当前的宇宙观里,要找到一个人,现在只确定了2018某日这四维里的一维,其它的三维就是地点呢,一个好记的名字从脑海里浮现出来——梦想小镇。在这样的时间与地点里,能轻易地容纳成千上万的人。需要多找寻一些记忆片段来提供线索,让未来任何人通过一种高级的检索方式,匹配到那段历史,以作出明白无误验证。

 

房子与钉钉子

2018年春天时,杭城官方出台了楼市新政,这新闻和诸多“万人摇”的内容在一起,充斥着关注这类消息的人们的手机屏幕。后台算法不难看出,人们对这类新闻的兴趣是强烈的。新政的内容是参与摇号的人要去指定银行冻资一笔钱,以证明你买房的实力与诚意。很快,指定银行的员工第二天早上上班时,从未有过见到的排队长龙已从上班一小时前开始聚集起来。如果不是有银行卡,那么这肯定能重现历史书上说的通货膨胀的乱世拿着大捆钞票买火柴的场景。

从手机上看到这些,除了付诸一笑,也没什么了。我已买房,过年前已交付,当时正在装修。

 

3月份时,为了解决链接填写的问题,产生了一个自动化的解决思路。现在才能说,这个看似的小的问题,认真考虑起来,认真对待,解决的意义影响至今。沿着这个思路,才摸索出后来的频道化建站理论。

当时要解决的当然不止这一个问题,什么读写器、接口规范、自定义模板等等,都在全力地研发中。

事虽多而杂,得益于时常阅读的习惯,在书本上学习到一个叫“钉钉子精神”,结合个人理解创造了我自己的“钉钉子”工作方法——把工作细化到具体的一件件简单而明确小事,不急于求成,给自己充裕的时间,确保质量,要保证绝不返工,达到“做一件,成一件,丢一件”的要求。在这样的方法指导下,工作进度有条不紊地前进着。

 

在7月时,房子基本装修完成。我并没有参与什么套餐团购,是因为我要的不多。业内流传的对绿城的房子毛坯质量的高评价,我切实体会并充分认可。再怎么着,那原始户型也是由专业人士设计出来的,不必按我之感性要求来改,往往会适得其反——看过多起这样的反面案例。装修按我之想法只分为主要几道工序:改水电、贴瓷砖、刷油漆、装门、买家具家电。小区里同时装修的不止我一家,相应工种的工人总是做完这家做那家。然后灯具、吊顶、橱柜、木门等由街边不同的门店解决,最后是家具家电,点几下手机就有人送货到安装全程搞定。后来有邻居评价“你这样更通透”,卖房时中介写的“精装修”,评价“很有品质”,都令我欣欣然。

 

梦想小镇

出于对那些宣传的环保材料和网购的检测试纸的信任,夏天没过完就迫不急待地搬了进去。

搬进新房后,创业工作也完成得告一段落,在网上以每月170元的价格的租了个梦想小镇的共享工位,一次性付了半年租金。梦想小镇此时离我住处坐公交的话大概三、四站路。说大概,是因为直到离开那儿,我从来没有坐公交车去,而是骑着“小红车”。我在2012年刚到杭城时就办理了小红车卡。比共享单车有很多优势,有专门的停车桩、价格优惠、车况好,骑起来舒适——那减震和轻盈比那种为考虑维护成本而设计的笨重、结实、一体轮毂、实心胎的共享单车好太多。直到后来了,街头出现了共享电动车时,才换骑共享电动车。再后来几乎一夜间共享电动车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有说是因为新交规里关于戴头盔的要求不好解决的。总之,我大部分时间里仍是骑小红车。

梦想小镇是官方高调推广的互联网创业特色小镇。哪怕只是路过,很容易能看到立在入口草地上那醒目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八个大字。每个字估摸着有1平米见方。还有一些常常见于宣传报道的标识性建筑,时而有慕名而来的游人在那里照相合影。

按照出租人发的信息,我找到了那个工位。其上方悬挂着某某科技公司的牌子。那一片估计能容纳近百人,零零散散坐着一些年轻男女对着笔记本电脑在办公。没有任何人正眼看向我。我也并不与他们聊天,看上去他们彼此之间也不认识。因为我只看到两三个人互相说过话,到了午饭时,也都是各自去吃的。我想可能也都是租的工位来的吧。我将此场景说给一些人听,他略有些不平的地说:“真正创业者却没有位置!”。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自己是“真正的”创业者吗?即使按照扶持政策要求去弄个产品或说PPT,找一批志同道合的高科技人才或者说一份填充社保账户的人员名单,然后当着众人说一些“行业痛点”、“新赛道”、“万亿级市场”这样的话,拿到那里的“金钥匙”,之后呢?我并不认为我能想出比将免租金的办公室以共享工位的形式出租这样更好的“商业模式”了。

 

本以为,进了小镇,借“打入内部”的有利条件结识一些创业路上的同行者,不想除了发现了那个良好的“商业模式”之外,并无其它收获,渐渐就去得少了。一日,出租人跟我发信息,问我明天去不去那里,我说可能去。第二天,他打电话给我,语气有些责备地说,那里有人检查,为什么我没在。令我怒火中烧,我说只是租工位而已,又不是你的员工,凭什么要按你的要求非得去。挂了电话后,就再不去了,还有几个月的租金当然也就算了不要退了。

 

离开小镇

后来也有去参加过小镇里举行的分享、交流活动。除了记得一个主讲人说在杭挣了两套房之外,也无其它印象了。

 

江湖传闻小镇里主要分为两派,一个是浙大派,一个是阿里派。像有些同事穿着他母校发的印有“阿玛尼”标志的裤子,那么他两派都是。而我肯定不属于浙大派,但也不说自己是阿里派。阿里人在圈里有稳定、高大且标准的形象;阿里人的级别与能融到的钱在圈里有明码标价。我看看自己,再对比那形象,明显少有共同点。相比与老同事的亲密,除了求职简历上写的工作经历,其它地方有意无意地和阿里巴巴这家公司保持着越来越远的距离。这倒并不是什么高傲的态度,而是无奈的自保之举——我不愿背负一个时而代表正面、时而代表负面的标签。而且容易让别人和自己忽略真实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知道有个叫“邯郸学步”的成语,我要犯避免那样的错误。觉得别人的东西好去模仿别人,把自己的东西都丢了,最后连路都不会走了。

9月的一天,帮我注册公司和代理记账的那个团队的人跟我说,小镇这边查得紧了,里边的空壳公司被大量的清走。我想我名下那公司也是包含在其中的吧。他解释说,小镇里有两家P2P借贷公司爆雷了,说是跟楼市新政有关,大家把钱拿去银行冻资,原本有钱放贷的,赎回;没钱的,借钱去冻;搞得人家公司只有出的钱,没有进的钱,资金链断裂,创始人拿着账上剩下的钱跑路了。有关部门就开始亡羊补牢了。他说的如此的有理有据,看来无非就是花点钱就能解决了。给他交了笔服务费,签了电子合同和委托书,把公司注册地从小镇变更到萧山去了。

2018年最后一个月时,研发工作告一段落,我决定做一批模块和案例数据来填充每个业务场景定义——取名“圣诞树计划”。要像点亮圣诞树上的每盏小灯让它整个亮起来那样,模块和案例数据就相当于平台这个棵上的小灯。到圣诞节前,我的圣诞树及时的点亮了。

过完元旦已是新的一年,工作在于完善文档,制作教程视频;在设计上利用“鹿班”系统做一些宣传海报;弄了官方微博。此波操作命名为“新年攻势”,力求弥补宣传上、形象上的短板。还开发了个安卓截图程序。

杭师大

2019年时,我骑小红车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杭师大了。相较于多年后再去时看到的情形,那时的校园大门是畅行无阻的。第一次时,只是觉得离家近,去逛逛。看到里边有食堂,物美价廉,就常去吃喝。后来看到有个告示说限制校外人员吃。但明显遭到里边木桶饭、炒河粉、麻辣香锅等窗口的反对。三楼这些窗口本来相较于承担主要流量的一楼套餐窗口定价高一些,等待时间也长些,常常没多少人,也非常欢迎我们这些校外人员去消费。无校园卡也没关系,可使用手机支付。后来发现个更好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校外人员除了不能借书之外,可自由在里边看书。相较于社会上的图书馆,里边的书质量更高,人的素质当然也更高。最难能可贵的是,虽然有一些水杯、书包占座,但位置仍是非常富余的。除了周末,社会上进来的人多一些之外——有的还带着小孩——位置稍难找一点之外,平时都随意能找到满意的座位。以至于后来有一位同样姓吴的湖北农民工感叹道:“想起这些年的生活,最好的地方就是图书馆了”。我当时也有相似的感受。

小红车用一天封顶费用为6元,我总是从早上租一辆骑到师大图书馆前停那里,晚上再骑回来。在里边办公简直不要太惬意。工作累了可以随意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拾起一本,获得知识与慰藉。再者可以在环境优美的校园里散步,看着那处处洋溢青春笑容的脸,心绪也随之明亮起来。

 

摸摸狐

快乐的日子总是感觉短暂的,整个2019似乎在就这样不知不觉之中度过。翻阅开发日志,无非是一些技术,甚觉乏味。查看当年的朋友圈与相册,也没勾起更多好玩的回忆可供分享。就此一言带过。2019年底时,觉得品牌要具亲和力,用到如今的OPENXSL.com似乎太偏技术、太生硬了。想来想去,也并无更好创意,只得以“亲和力”这个要求启用了momofox.com这个域名。中文叫摸摸狐。设计了相应的图标等。现在仍清晰地记得在字母o上边加了一对小耳朵而得到女性审美充分认可时的得意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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